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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黑化080% 開啟詭秘皇城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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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容帝對縹緲宗的禁令解了。

皇城出事, 他主動要求縹緲宗的弟子出手相助,而且特意點名了燕和塵、容慎和夭夭,容帝只要他們三人前去。

月清和收到這道聖旨怔楞了很久, 月玄子搖著頭嘆息, “這麽多年過去了,沒想到容帝竟會為了位貴妃松口。”

他至今都記得容帝對縹緲宗下禁忌的那年, 縹緲宗被皇城禁軍包圍, 年輕的皇帝滿身戾氣發了狠要屠盡宗門,劍指隱月。

沒想到一晃眼,十多年過來了。月玄子唏噓著:“可惜隱月師弟遠在秘境看不到咯,不然真想看看他見到這聖旨的表情。”

“欸,不過那貴妃什麽來頭?”

月清和收起聖旨, 面無表情道:“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。”

縹緲宗雖屬於修仙門派超脫俗世, 但畢竟位於容國地界,加之容國先帝對嘯月天尊有恩, 所以縹緲宗總要給容帝幾分面子。

“讓他們收拾收拾, 準備出發吧。”聖旨上要求夭夭他們在三日內啟程,月清和也不好阻攔。

月玄子拿著聖旨去了無極殿,夭夭得知此事很是驚訝, 她第一時間就是去看容慎的反應, 容慎不喜不怒,只是問著:“容帝為何召我們進宮?”

“說是為了除妖, 至於具體的聖旨上也沒提,估計要等你們去了才能知道。”月玄子說著歪了歪頭,眨了眨眼睛,他故作天真問著:“小師侄,你不高興嗎?”

容帝點名召他入皇宮, 這說明父子倆要見面了呀。

容慎眸色沈沈,聽著月玄子的話強行扯出笑容,“高興。”

“我當然高興。”

可他究竟要高興什麽?

高興容帝舍棄他多年,終於松口以縹緲宗弟子的身份召他入宮?高興他終於能見到曾要殺他害他的親生父親?還是,他該去謝謝容帝打著保護他的名義,塞給他會引人入魔的血符?

他們離宗出發的那日,縹緲宗外停了幾輛奢華貴氣的馬車,數百名禁衛軍分兩隊而站,夭夭不知情一腳踏出宗門,穿著厚重鎧甲的禁衛軍整齊扭頭,長劍半出閃著寒光,嚇得夭夭一個哆嗦往回退。

“怎麽了?”夭夭退到了容慎身上。

容慎扶了她一把,被夭夭抓住袖子詢問:“宗門來了好多禁衛軍,那些人不會是來押送我們的吧?”

燕和塵擡頭往外看了眼,挑著眉道:“你看那馬車,我怎麽覺得像是來護送我們去皇城的?”

“是這樣嗎?”

宗門外的陣仗引來數名弟子圍觀,眾人正低聲討論著,懷抱拂塵的白面太監從其中一輛馬車出來,他邁著小碎步上完臺階,正是夭夭他們之前見過的鄭公公。

“小殿下,燕公子,夭夭姑娘。”鄭公公一一打著招呼,‘小殿下’三字喊得順口自然。

他解釋著:“皇城路途遙遠,陛下特命老奴護送幾位回宮。”

所以說,外面那群人都是容帝派來接他們入宮的。

燕和塵註意到鄭公公的稱呼,他看了看容慎又去看夭夭,不解道:“什麽小殿下?”

夭夭摸了摸的鼻子,走到這一步容慎的身份也瞞不住了,她正要為燕和塵解釋容慎的身份,月玄子嘖嘖趕來,清脆的童音十分誇張:“不得了啊,容帝竟擺這麽大陣仗接人。”

“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要接兒子入宮?”

鄭公公聽著他的話面色不變,只是躬了躬身子。

月玄子像是才看到鄭公公,可愛的娃娃臉上現出小酒窩,露出小虎牙打著招呼,“鄭……公公?好久不見吶。”

鄭公公面上笑容得體,“多年未見,道人還是這麽年輕。”

他初見他時就是孩童模樣,如今他已經老了,而月玄子卻還是年輕如初。

月玄子看著他像是陷入回憶,幾步走到幾人身前,他望著宗門外的車隊說了句:“這陣仗可比當年差遠了。”

夭夭察覺月玄子話裏有話,“聽你的意思,是之前也有宮裏的車馬來過?”

就月玄子口中如今的小陣仗,已經霸占了宗門大片區域,夭夭想不出所謂的差遠了該有多大的陣仗,她反應很快,“容帝以前來過?”

月玄子‘嘶’了聲,踮起腳來敲夭夭的額頭,他正要說什麽,鄭公公突然插話:“時辰不早了,不如我們現在就出發?”

月玄子冷哼,他雖然還是孩童模樣,但活了幾百年早已是個人精。察覺到鄭公公是故意阻他提當年的事,月玄子賣他個面子沒再多說,只是揮了揮手催促他們幾人快些上路。

宗門臺階寬長,鄭公公先行一步去幫他們安排馬車,看著小碎步行動極快的老太監,夭夭提了提裙擺,“那咱們也走吧。”

一步,兩步,三步。

三人剛下到第五步臺階,身後忽然想起月玄子幽幽的聲音:“皇宮可不是什麽好去處,你們行事定要處處小心,不可輕信於人。”

容慎腳步一停,夭夭扭頭後望,只見月玄子獨立於宗門外,平日的嬉笑散漫不在,可愛的娃娃臉上表情凝重。

氣息全變,月玄子此刻的氣場讓夭夭忽略了他孩子的相貌,如同一位歷經滄海桑田的老者。雙手負於身後,他目光落在容慎的身後,特意囑咐了句:“雲憬,皇室爭奪殘酷,不要被假象迷惑。”

你那位父皇,可不是什麽好人,也不會喜歡你。

容慎明白月玄子是在提醒他堤防容帝,他沒有回頭,只是淡漠盯著那輛象征皇權的馬車,“弟子謹記師叔教誨。”

月玄子點頭,這時有弟子匆匆來報,“師叔不好了,那個莊星原他、他跑了!”

“你說什麽?!”月玄子繃緊的表情散了,他跳腳擼了擼袖子,指著來報的弟子大罵:“你們都管著幹什麽吃的,連個人都看不住!”

“小嬌嬌你們慢走,老道就不送了。”矮小的身影如箭般躥出,一溜煙就沒了蹤影。

夭夭被他前後兩幅面孔驚到,總覺得自己剛剛是眼花了。

“看路。”容慎扶了把夭夭。

臺階高陡,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,夭夭走的頭皮發麻。他們禦劍慣了,很少會步行入宗門,燕和塵腿長一步跨下夭夭三步,也說著:“其實他們根本沒必要來接。”

馬車哪有禦劍快,要是他們不來接,禦劍三日就能到皇城,如今坐馬車可有的走了。

鄭公公早早候在馬車前,命車夫拉開車門,他恭敬道:“殿下,您坐這一輛馬車。”

“燕公子、夭夭姑娘,你們的馬車在後面。”

皇家排面大,按照宮裏的規矩,容慎身為皇子身份尊貴,自然要獨乘馬車。夭夭扭頭看了看後面的兩輛馬車,比容慎這輛小些、簡潔些,但看著也是上等馬車,她也不講究,“好吧。”

正要隨著鄭公公往後走,容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嗓音冷冷清清不容拒接,“我們一起。”

“殿下,這……”鄭公公為難。

見容慎沒有松口的意思,只能垂頭默許。

其實容慎只想讓夭夭一人上馬車,他想增加兩人獨處的機會,但燕和塵顯然沒領悟容慎的意思,他很自然的認為容慎所謂的‘一起’也將他包括,於是也鉆入馬車中。

車隊出發,鄭公公待在前面一輛馬車裏。

夭夭穿書這麽久還是第一次做馬車,寬敞的馬車裏別說三人,再來三個人也不成問題。裏面如同一間小型廂房,設有書桌床榻小書架,厚實的毛絨地毯不染塵埃,車內熏香好聞,像是某種香料與花香混合,聞著有些熟悉。

“這馬車的主人好像是個女子。”夭夭坐在桌後,發現桌上的花瓶與桌面鑲嵌在一起,裏面插了幾株花枝。

輕嗅枝上白花,淡淡的香氣縈繞,夭夭好奇問著:“這是什麽花?”

燕和塵表示不清楚,容慎望去一眼,頓了片刻道:“是茶花。”

白色山茶花。

除了山茶花,書架上擺放的書籍也皆是些民間情愛小故事,桌上的紫瓷壺剔透映襯著細紋路,房內種種擺設都透著一股女氣。

也不知這馬車的主人是誰。

到了夜晚,車內不燃蠟燭,鑲嵌在車頂的夜明珠散發出暖暖光澤,車隊趕了一整日的路沒有停歇,夭夭推開窗牖往外望,擔心道:“一次未歇,他們都不累嗎?”

容慎將人撈回來,關上窗門道:“這些都不需要我們操心。”

眼下最該操心的,是如何將賴在車內的燕和塵趕出去。

經過夭夭的解釋,燕和塵已經知曉了容慎的身份,驚訝過後與常日無異,只說了句,“我早該想到。”

從萬花城鄭公公對他的態度,他就該有所察覺。靜心打坐一整日,燕和塵睜眸發現容慎正盯著自己看,他下意識摸了摸臉頰,“容師兄看著我作甚?”

容慎移開視線,輕飄飄落在角落道:“這裏只有一張榻。”

燕和塵明白了容慎話中的意思,見夭夭倚靠著容慎昏昏欲睡,他整理著衣服起身,“夭夭。”

他對著茫然的小姑娘勾手,“咱們走吧,容師兄要休息了。”

夭夭沒有防備,被燕和塵摟著肩膀往外走,夭夭懵著看向容慎,見小白花表情涼涼也在看著她,她連忙去推燕和塵的手,“我不走了,我要和雲憬一起睡。”

燕和塵顰眉,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箍在夭夭肩上不放,他老父親似的勸導,“你現在都是大姑娘了,怎麽還能跟著容師兄一起睡,這麽大的一只崽崽,該學會獨立了。”

夭夭剛說了句‘不要’,就被燕和塵敲了下腦袋,執意將她拉出馬車,“聽話!”

夭夭毫無抵抗之力,蹌踉跟著燕和塵走了幾步,她的手再次被容慎抓住,容慎冰涼的手指冰的夭夭手腕一顫,語氣冷淡:“讓她留下。”

燕和塵微怔,出於朋友與對夭夭的愛護,他堅持自己的觀點,“容師兄,你不能再把夭夭當成孩子,她現在已經是個姑娘了。”

容慎嗤了聲:“我沒把她當孩子。”

若他還把她當孩子對待,就不會親她抱她與她黏在一起。這段時間燕和塵實在礙眼,容慎長睫掀開無視夭夭的搖頭,準備將兩人的關系如實說出:“我與她……”

“我與雲憬的確該註意一下了!”夭夭及時攔住容慎的話。

容慎眸色凝住,冷淡的目光落在夭夭身上,夭夭感受到他的不滿,掙開燕和塵上前熊抱住容慎,在他懷裏蹭了蹭道:“雲憬晚安,我明早再來找你。”

在後退離開的時候,夭夭無聲對容慎吐出兩個字,【等我。】

容慎瞇了瞇眸,一言未發回了馬車內。

燕和塵不是察覺不到容慎的不高興,將夭夭送回她的馬車,他摸了摸她的頭發嘆息:“你會不會覺得我在多管閑事?”

夭夭楞楞看向他,“時舒為什麽這麽說?”

因為夭夭是容慎的靈獸,就算化成了人形她也只屬於容慎一人,容慎怎麽對待她別人無權插話。

燕和塵懂這個道理,但他不只是把容慎當成師兄,容慎對他有救命之恩,除了很好的朋友,他還把容慎當成自己的兄長。

一個是對他照顧有加的兄長,一個是暖他護他的妹妹,燕和塵是把他們二人當成親人,才會僭越多管,他是真心在為兩人考慮。

夭夭懂他的心思,所以笑彎眼睫裝成毫不在意的模樣,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,“時舒你想太多啦。”

“你做的很對,我長大了,雖然是只獸,但化為人身成了姑娘,的確該註意些。”

夭夭也不是沒想過同燕和塵坦白關系,只是一直沒找到時機。今日,她猶豫了片刻試探:“時舒,若是……”

“若是我心悅雲憬,雲憬也心悅我,我們兩人在一起會不會就變得合理?”夭夭說完,心裏緊張到砰砰跳動劇烈。

她緊緊盯著燕和塵看,燕和塵像是沒聽懂夭夭在說什麽,好半天,他擠出兩個字反問:“心、悅?”

“你說你與容師兄兩情相悅?”

燕和塵極為聰明,很快讀懂夭夭話中的意思,只是他剛說完就搖著頭否定,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,“你在開什麽玩笑。”

他喊了聲傻崽崽,“你知道何為兩情相悅?”

“你是容師兄的靈獸,你喜歡粘著他同他親近很正常,但這並不是我口中說的那些情愛。”燕和塵總愛說著夭夭長大了,可他本人卻一直把夭夭當成孩子。

“你還小。”他揉著夭夭的腦袋,“等你以後長大了,自然會明白。”

夭夭好無奈,“我不小了。”

她是很認真的在同燕和塵討論這個問題,反思或許是自己剛剛暗示的不夠明顯,她索性直接承認,“時舒,我喜歡雲憬。”

“嗯,知道了,你喜歡雲憬,最喜歡他。”燕和塵敷衍應和,將夭夭推入馬車內道:“快去睡吧。”

夭夭不死心扒拉著車門喊,“我是認真的!”

燕和塵被她逗笑了,屈指彈了下她的腦門,還是沒將她的話當真。

……這就是夭夭遲遲不同燕和塵坦白的原因,因為她知道燕和塵根本就不肯相信。

深夜,馬車前行不停,護在兩側的禁衛軍神情麻木,如同不知疲憊的木偶人。

夭夭窩在小馬車等了半個時辰後,化為一只小小的獸躥出車門,兩側的禁衛軍極為敏感,當即拔了長劍冷斥,“什麽東西!”

夭夭被嚇了一跳,動作迅速撞入容慎的馬車裏。

它才落地,車外傳來禁衛軍緊張的詢問:“殿下,可是有什麽奇怪東西入了您的馬車?”

容慎墨發散開,著單薄裏衣正在榻邊翻書,瞥了眼狼狽竄進來的小毛球,他淡漠開口:“沒有。”

夭夭小聲回了句禁衛軍:“你才是東西。”

也不化形,夭夭直接頂著獸身往容慎懷裏跳,沈甸甸的小肉球對自己的重量一無所知。容慎翻書的手一停,下巴被軟綿的茸毛蹭著,小獸擠入他的懷裏問:“雲憬在看什麽?”

容慎也不著急讓她變回來,隨口說著:“一只貓妖與太子的故事。”

“講講。”夭夭來了興趣,莫名想起了貍貓換太子。

容慎講道:“從前有一位太子救下一只奶貓,發現奶貓通人語會術法,就尋找各種丹藥助它修煉成人身,讓她以身相許陪在自己身側。”

“啊?”夭夭發現這個故事和她想的不一樣。

容慎翻了兩頁書,“奶貓化為妙齡女子,日日陪在太子身側,成了東宮最受寵的侍妾,但她不懂情為何物,被困東宮並不自由,直到她見到了太子的皇兄。”

夭夭又咦了聲,覺得這個故事怪怪的。

“奶貓不會愛上太子的哥哥了吧?”

容慎嗯了聲,繼續道:“奶貓愛上太子的皇兄,並逃離太子投奔到他皇兄的懷抱,太子得知此事後悲痛欲絕,決定對奶貓放手。”

就當夭夭以為太子要成全奶貓和皇兄的時候,容慎道:“太子殺了皇兄,將懷有皇兄孩子的奶貓搶了回來。”

夭夭楞住,“他不是說要對奶貓放手嗎?”

“對,他是放手了。”容慎將書闔上,擡手揉了揉夭夭的小耳朵,“所以在搶回奶貓後,太子將她抽皮扒筋,用它光滑的毛發做了裘衣,把奶貓和它肚中的孩子剁碎了啖食,榮登帝位納美眷無數。”

“……”夭夭無語了。

“你是不是在騙我?”夭夭不信,這書中書怎麽會寫的這麽離譜,擱到書外的世界定會被噴死。

化為人身,她搶過容慎手中的書,窩在他懷中細細翻閱,發現書中內容與容慎講的無二,書的結局是:太子稱帝後不忘奶貓,時常在與妃嬪纏綿後抱著奶貓的皮毛而眠,無論冬夏,裘衣常伴左右。

夭夭被膈應壞了,不死心的又翻了一頁,只見最後一頁是一張空白紙,被人用毛筆寫了一行小字:【太子殺兄長,奪人妻,害嬰孩,陰狠毒辣不擇手段。

奶貓死後重生,化為妃嬪將其活剮剁碎,顛覆皇宮殺萬人洩憤;救活夫君與孩子,與之長相廝守,美滿一世。】

這行毛筆字明顯是有人後來添上,看著這行娟秀藏鋒的字跡,夭夭猜測為這故事續寫後續的是個女子,看樣子也是被這書中故事氣到了。

“這好像一個恐怖故事。”夭夭看完後背發毛,並沒覺得末頁的續寫有多溫暖。

將書往桌上一丟,夭夭摟抱住容慎的脖子問:“你怎麽會看這麽奇怪的書?”

容慎目光落在那排小書架上,“那裏面全是此類書,我剛剛還看了個宮婢與皇子的故事,要聽嗎?”

“是圓滿結局嗎?”

容慎唇邊笑意淺淡,“不,結局是皇子囚禁宮婢殺她全家把她逼瘋,又厭棄她將她掐死掏心,找了個與宮婢很像的替身當正妻。”

夭夭只聽這幾句話就氣的不行,‘掏心’二字的陰影她還沒過去,趕緊捂住容慎的嘴巴道:“別說了,我今晚不想做噩夢。”

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故事,馬車主人的愛好也太怪了些。

容慎依言閉嘴,摟著夭夭的躺到榻上,“那你睡吧。”

車頂的夜明珠明亮,容慎只是拽了下榻角的珍珠繩,車頂就被罩上一層金紋黑布,四周迅速暗淡下來。

安靜的環境中,只餘窗外滴答的馬蹄聲,夭夭枕著容慎的手臂閉上眼睛,忽然感覺唇上一軟。

容慎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,借著暗色他為所欲為,按著夭夭的肩膀把人往懷中壓。夭夭溫軟的唇瓣被人輕輕磨咬了幾下,呼痛中被人攻城略地,可憐巴巴的被容慎追著欺負,無論怎麽躲都躲不開。

氣氛濃郁,呼吸聲逐漸失控,也不知過了多久,容慎才肯作罷。夭夭暈乎乎癱在容慎的懷抱中,聽到容慎啞聲哄著她,“睡吧,不吵你了。”

夭夭哼了聲,徹底睡去前還模糊威脅容慎:“你再這麽欺負我,明天我就不來找你了。”

讓你一個人留在這大馬車裏看血腥愛情故事。

容慎倒是不怕,還挺樂意將這些故事講給夭夭聽。

一路快馬加鞭,車隊是在第七日入的容國皇都落華城。

這七日來,夭夭每晚都要隨著燕和塵回小馬車,深夜再偷偷溜回大馬車。等到清晨,她還要早起爬回小馬車等燕和塵來找她,每晚做賊哈欠連連。

車隊到了皇城後,並未直接駛入皇宮,而是停在距離皇宮極近的一座皇家別院。

他們明日才能入宮,今日要在這皇家別院沐浴修整、更換新衣。鄭公公躬身離去前,特意囑咐著:“老奴留了一隊禁衛軍在此,殿下有事盡管吩咐他們。”

走了兩步,他想到什麽又多加一句:“這皇城不比其它地界,多的是規矩和禁地,為了殿下的安全著想,老奴希望您不要隨意外出,等陛下召見過後,您想去哪兒老奴都願跟隨。”

這算什麽?變相軟禁嗎?

隨著鄭公公離開,別院的大門緩慢閉闔。

“……”

宮內。

鄭公公狼狽從禦書房滾出,與他同時出來的還有一只金龍香爐,殿內宮人顫巍巍跪了一地。

正巧,穿著華貴朱衣的女人執著一支花從長廊走來,鄭公公見到她連忙行禮,“貴妃娘娘。”

夏貴妃掃著鄭公公這一聲狼狽,聲音清清很溫柔,“發生了何事?”

鄭公公面色難看,猶豫了片刻,他低聲回道:“陛下他……他不願見小殿下。”

寒涼的風卷起廊外落葉,吹起夏貴妃朱紅的裙擺。鄭公公聽到頭頂傳來隱約的笑聲,“這樣啊。”

夏貴妃撫摸著花枝上的白色小花,擔憂道:“聖旨已下,人都召來了,又豈有不見的道理?”

既然他不肯見,那她作為寵妃,總要進去勸一勸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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